“行了!发誓就免了吧,你们这种人连军法都不怕,还会怕天规?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幽州来的?”此话一出,不但那三个土匪一惊,休哥三人也是一愣。
“夫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再问你,你们并不是幽州的驻军,而是已故荆王留隐公府上的家奴,就算不是,也与荆王府有着关联,我说的对吧!”
“啊!这您也知道?唉,我是荆王府上的马夫,他们两个是我的旧交,犯了事了找我帮忙,我这才利用职务之便和他们一起逃到宋境躲难的。”
六个人皆从不同的角度注视着陆银雪,她冷哼一声道:“犯了事?说得可真轻飘飘,是摊上人命官司了吧!”
啊!
“您,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啊夫人,这些你是怎么推测到的呢?”耶律休哥也好奇地问道:“说来让为夫听听,也让他们心服口服!”
“他们马鞍上的钟楼状徽刻是荆王的标志。因其父人皇王酷爱藏书于医巫闾山之望海堂,且公生于后唐,时年幼,末帝从珂遣李彦绅贼人皇王,幸一僧侣仰慕人皇王丹青妙手,匿公于金钟下这才躲过一劫。故公尤爱亭台楼榭,一来思父,二来念恩。”
“哦!我夫人不愧为绘画大家,深受荆王垂青,荆王性严毅寡言,对后唐的经历一向讳莫如深,只是以年幼无知,记忆不清为由搪塞过去,这些事连我都是头次听说!”耶律休哥赞叹道。
陆银雪受之有愧,心想才不是耶律道隐说的呢,而是自己读过这段史书,她继续说道:“而且,你们打斗时,那人的掉落了一串银蹀躞带,我捡起一看,正是荆王府上的!如此珍贵,我看他也不像能受赏的人,肯定是顺手牵羊的。逊宁,不如我们把他们绑回幽州交给邢先生吧?!”
“嗯,我正有此意!虽然麻烦点,可自从我留守南京以来,那些积压如山的刑狱案件可都是抱朴先生一桩桩审理的,可帮了我的大忙,可他又为官清廉连礼物都不肯收,如今,我也终于能替邢先生做件事了。”
那人心知回到幽州则必死无疑,仍不肯放弃求生,大喊道:“于越!我有大事禀报!请容我戴罪立功!”
陆银雪讥讽道:“你一介马夫,用词倒是讲究,看来荆王生前没少厚待你,做出这样的事,你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留隐公!”
“说!”
“于越,这井里有个宋人的地道入口,现在他们都藏在里面,我们每次不防火烧人是不想杀鸡取卵,他们得有上百人!这些边民一有战争就助宋攻我契丹,如今是天赐良机,他们已成瓮中之鳖,您……”
“住口!”耶律休哥怒斥道:“尔这忘恩负义之徒,视人命如刍狗、杀人如麻,真是罪不容诛!”
“可他们是宋人啊!”
休哥深思熟虑一番后吩咐说:“胡都堇,把井绳斩下把他们绑紧了,割下舌头,省得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