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光从窗格中透入,秦术心感觉肚皮有些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灼暗在她肚子上来回踩踏。
“终于肯醒了,猪也不过如此。你这个样子就没人管?”
“要你管,反正被说又轮不到你。还有你没吃药啊,踩我肚子干嘛。”
“我不踩你会现在醒来,睡得那么沉,踩得我脚都酸了。”说着,灼暗还甩了几下脚。秦术心白了一眼,只听灼暗又补了一句,她立马起来收拾自己。
“我看到好像有人找你,好像还等了挺久。”
秦术心随便扎了个马尾便要走去开门,话说按照规矩,像她这样的小姐都是要梳洗好,盘好发才宜出门,可她最近心事太多便觉得麻烦,总是几秒钟扎个马尾就好,反正她也很少出门,偶尔会去那家衣铺看看她要攒好久才买得起的那件衣服。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也不好意思一下子开口要那么多。
秦术心一打开门便看见陆安妍在外毕恭毕敬的守着。
陆安妍是这个同秦术心一模一样的人的贴身丫鬟,在这府中唯一一个位似小姐的下人。在秦术心的记忆中,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如同亲姐妹一般。可怜她不知道的是,人依旧是那个人,心早已不是那颗心了。秦术心知道自己早晚会离开这个地方,所以能少与这里的人产生牵挂就少一点。不过,她还挺羡慕这两人的友情的。
“你怎么在这?”秦术心十分客气的说道。
“江公子来找,我本来想叫小姐的,但看小姐睡得很熟,想必昨夜又没睡好,所以——”
“什么,你应该早点叫我的。”秦术心未等陆安妍讲完便打断她,起势要往大厅跑去。
未跑两步,被陆安妍止了去。陆安妍抓住秦术心的手腕,秦术心转身看向她,只见陆安妍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此刻她的双眼,但秦术心能感受到她的悲伤。许久,陆安妍吐字道:
“小姐,最近跟妍儿生疏了好多,是怪妍儿没保护好小姐吗?”
陆安妍的一句话让秦术心心震了一下,好像那话就是对自己说一般,竟让她觉得对于她这几天的行为,陆安妍是该责怪她的,而不是现在这般低声下气。
秦术心抬手想摸摸陆安妍的头,但到半空又收了回去,转而扯开陆安妍的手,笑道:
“哪有的事,妍儿不要多想了。”
“那小姐为何对江公子那么好,何况你们才相识不久。”
“他不一样。”说完,秦术心便跑开独留陆安妍一人落寞的站着。
“你这样好吗?”
秦术心颈间的红珠子吊坠闪动着。
“我又不是她,总吊着人家干嘛。再说了,前路未知,我干嘛拉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冒险,险,这不是害了她。”
“不,你就是她,不然你怎么可能会到这里,她就是你的一部分。想必你也发现了,对于那个女孩,你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因为对于她来讲,那个女孩就是唯一。不过你也对,未来的路很危险,不是那个普通女孩能承受的。”
秦术心将吊坠收进衣内,被灼暗一说,脑中的思绪更多了起来,以至于在长廊里丝毫没注意到前来的人,直接掠了过去。
“哎——”江竹朝秦术心打了个招呼,但人丝毫没注意到他。
秦术心跑了一段才反应过来,她倒回去,果不其然,江竹正在身后看着她。
“对不起啊,跑得太急了。”
“无妨,术心是有心事吗,怎么一脸愁容。”
“嗯?有吗?可能是自己经历的这些事还没消化好吧。”秦术心摸了两下自己的脸颊道。
“对了,残页还你。”秦术心将卷好的残页递到江竹跟前。
江竹接过,问道:
“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对了,你今日找我有何事?”秦术心脸红心不跳的说着,随后又转移话题道。
“是这样的,我恰好懂些医术,令父便拜托我给令母瞧瞧,正好我找到了医治的办法,便带着草药来了。顺便,把这个送你。”
江竹将手中的木匣子递出去,秦术心有些震惊,这木匣子她很眼熟,就是那间衣铺的那件衣服下的,所以说。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