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章请命道:“张国公,如果可以,成章愿意将表妹的诗重新抄录一遍供大家观看。”
张国公点点头:“甚好的提议,这绝对是一首佳作,如若不能展示出来,今天这场咏月赋就算是白举办了。”
这到底是多么高的评价,还真让人开始好奇陆卿辰写了些什么了。
在宋成章看陆卿辰写的东西的空隙里,张国公忍不住问着:“陆小姐,这也是与你刚才那首‘即兴发挥’同样的形式?”
陆卿辰点头:“不错,这也是一首词,词比诗好的一点,就在于它更生动,如果加以音律便更深入人心。卿辰知道自己的字实在太丑,恐怕让大家难以信服,愿以一曲音律来唱出这首词,也算是给张国公助兴了。”
张国公首肯道:“请。”
没有律者伴奏,只有陆卿辰站在台上,宋成章在她身后一面宽大的卷轴上写字。月光轻落在墙头,虽然抢不过灯火的耀眼,却显得格外静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陆卿辰的歌声清冷婉转,令得整个诗会等安静了下来,轻柔的音律拂过每一个人的耳畔,好像眼前都出现了想象中的月宫一般。她说的不错,用音律更能形象的展现出词里的每一个字,薛星应不禁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中明明那么年轻,却又那么传奇的陆卿辰。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曲毕,宋成章也正好写完,他不由得感叹着:“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竟都想不出这么绝伦的诗句来。”
陆卿辰低眸微微一笑,颔首谢礼,心中默默暗爽:这可是古今中外中秋词中最好的一首!你们在座各位愣头青能写的出来?
好长一段的时间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连李氏都被实实在在的震住了,张国公的脑袋几乎要点的落到地上了一般停不下来。直到突兀的掌声响起,薛星应拍着手打破了僵局,他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来,说着:“果然是才子,佳人,今日中秋夜宴实在让本王大开眼界。张国公,星应还是公事缠身,就不多留了。”
“嗯,好好。”张国公也没想留他,摆了摆手。
场中人在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大家面面相觑,还未投票的人一时间都犹豫了。或许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
最终,陆卿辰的墨宝没法如愿上墙,还是换了宋成章为她写的长卷,这也是中秋夜宴上最特殊的一幅,将由张国公亲自收藏。
中秋夜宴终于在有惊无险中结束了,回程的路上,陆卿辰和宋成章还是在车中一言不发,这一次倒不是陆卿辰不想和宋成章说话,而是宋成章沉默的令她根本不好意思开口。
宋成章的眉头紧锁,目光也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回到陆府,向陆大人和陆夫人简单说明了今晚的事情,陆卿辰才先回房休息,而宋成章还要留下来多聊一会。
确定陆卿辰已经离开,宋成章面对着陆大人,突然跪下道:“姨夫、姨母,明年等我殿试高中后,我想求娶卿辰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