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看看周娘,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娘低首,假意屈服,嘴上却半分不退,说道:“先前这齐阳宫未起之时,公主还不是日日缠着我,如今好好的分清楚主子下人了。”
齐阳看看周娘,想着这老妖婆定是想拿之前吃了她的奶说事儿!可是本大爷还就不吃你这套!吃奶的又不是我!
齐阳看了看周娘,笑了。
周娘见他一笑,自信瞬时瓦解了一半,有些虚声的问道:“公主……笑什么?”
齐阳继而又叹了口气,才缓缓地说:“这主子和下人,原本就是分清楚的。只不过本宫对那些诸如如意这样的好丫头,会待的善些。对有些貌慈心狠的人,不管是多老的资格,都是不留情面的。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个齐阳宫里的事儿,本宫身为一国的公主,还说话算话!这人不是你说让走就能走的。那真正不守规矩的人,稍后本宫再与她算账,别以为这给驸马生了少爷,自此就能作威作福了!”
周娘听了齐阳这话,怔了一会儿,然后满脸堆笑的走上前,伸手想拽如意。
齐阳一个侧身,瞪眼问道:“怎么!你想造反不成!本宫在这儿你还敢生拽了人去!”
周娘即刻缩手,然后乖顺的说:“公主误会周娘了,周娘是见公主撑着这丫头的身子久了,怕公主乏累,想帮着公主扶着她罢了。”
齐阳抬起眼皮看了看周娘,又说:“方才,你不是还叫她滚么?”
周娘尴尬的笑着,想着主意为自己收场。
过了一会儿,齐阳见她不说话,就扭头跟如意说:“咱们先回落霞扉,你慢慢把刚才的事儿,说给本宫。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别让人家说本宫偏袒。若是有人想以此生事,本宫自然叫她在这米国没了容身之所!”
齐阳这话,很明显是说给周娘的。
接着,齐阳就扶着如意,慢慢走回了落霞扉。
杏儿看着二人的背影,小声问周娘:“这夫人……”
周娘回首,狠目一瞪,说:“仔细叫你盯紧了!还是叫人没了!这若是往常人没了倒好!如今才生了少爷!正是得势的时候!这死丫头去了哪儿了!你这丫头!劳我费心养你,居然不能办事,一个两个都是如此!”
杏儿赶紧说:“杏儿知错,杏儿知错了!”
周娘甩了下袖子,前走了一步,方说:“还不快些跟上,傻傻的站在那儿做什么!”
杏儿听了话,赶紧碎步上来,跟着周娘回了揽翠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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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落霞扉之后,齐阳也不着急问话,心里思衬:看方才的情形,此事多半藏有内情。而且这小少爷要是真摔了,此番这府里早就翻天覆地了。怎么会如此安静?看这刚才两人的神色,怎么看都像是在栽赃陷害如意!这周溪此时肯定不在府里!不过这周溪才生了孩子,又能跑去哪儿呢?这母凭子贵的时机,她不是日盼夜盼呢么?
转着眼珠,齐阳抬手拿起茶壶给如意斟了杯茶,令她坐下说话。
如意坐着,手拿着茶杯不停地抖。
齐阳看了,开声问道:“你这倒是怎么了?别怕,万事有本宫给你撑腰。”
如意咽了咽口水,又抹了抹眼周的泪,才开口道:“方才……方才如意去揽翠橱,原是想看看这小少爷……想着等会儿公主回来,好跟公主交代状况。可谁想着,才一进了这揽翠橱院里,如意就听见小少爷的哭声,便赶紧循声过去。进了门,如意四下看着,二夫人和杏儿都不在,至于杏儿说的端汤的事,如意也不知道。当时,那屋里,只有小少爷一个人躺在木床边的地上哭着,如意见了,就上前去抱小少爷。就在这时,如意听见,身后有个花瓶打碎的声音……”
如意说到这儿,忍不住又哭了。
齐阳说:“别哭了,快些说完本宫才好去找方才那个老妖妇算账啊!”
如意兴许是听见老妖妇三个字,即刻止了哭,继续说:“如意回身一看,果然地上散落着瓷瓶的碎片。一时想起当初这才入齐阳宫的时候,打碎花瓶被二夫人责骂的事儿。一时失神,就忘了过去抱小少爷。傻傻地站了一会儿。”
齐阳:“然后那个老妖妇就来了?”
如意看着齐阳点点头,说:“恩,这周娘进了门,上手就过来给了如意一个耳光,然后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阵。说的什么,如意也没听的清楚。只是挺着什么摔了少爷的事儿,如意一个丫头,怎敢与她说什么,只觉得委屈,转身就跑回了素星居。原想着等公主回来禀报此事。谁知道,才进了素星居的门,那周娘又追了来,让如意收拾包袱滚出去……”
说到此处,如意又忍不住了,趴在桌上开始大哭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哭过一样。
齐阳看着如意的模样,心里十分难过。此刻,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对恶毒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