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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之行要比去江南远得多,苏皖他们前前后后走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到。
期间两人大多时候都是司晋萧骑马,她坐马车,但这也丝毫不阻碍他们两个人避着众人‘偷情’。
他们对这件事彷佛达到了一个共鸣,那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管做——
比如,司晋萧会趁着大伙休息的功夫上去马车,下来的时候脸上荡漾着藏不住的春光,一向对人说话冷冽的语气缓和不少;到驿站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其他人,自己去别的地方,第二天出发时嘴角还有一两片青紫——
两个没技术的人混在一起,出现乱啃乱咬的事很正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相比于司晋萧,苏皖就惨烈了很多。
不知怎么的,自从那次马车里亲过之后,司晋萧彷佛很喜欢这种方式,来了什么都不说,没说几句话就要抱着她亲,还很霸道给她固定了一个位置。
坐他腿上。
苏皖从没见过掌控欲如此强烈的人,有些不习惯。
但是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所以每次的结果就是,嘴唇到脖颈全然没有一处好的,遍地都是草莓。
然而这种‘偷情’说来可笑,来来去去好多回,却都止于亲吻。
只是亲吻。
……
昨日传来消息,西北引水一事进展顺利,管道已经从雪山脚下挖出,照这种速度,不出一年时间,便可竣工。
鸿泰帝将举国上下最好的人才最好的玄铁放手给司晋萧,就是吃了定心丸的,他相信这个年轻人定能不负众望。
那日他走时还特地给了他一个承诺。
只要他能做成这件事,袭南安王的爵位,非他不可。
想到这,鸿泰帝叹了一口气——
司晋萧并不想袭爵,那日他当面拒绝恩赐,没有缘由。
只向他提了个建议,六皇子闫斐虽顽劣,但同其他皇子相比,有安天下之才德。
鸿泰帝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袭爵,他可听说了,南安王妃为了她的儿子能继承王位,可是做了不少手段。
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哪里能收的回来,便给了司晋萧一块牌子。
他很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意思,不想今日能提出来,还说得如此明晃晃。
太子尚在,他怎得有这般胆量…………不过,他就是欣赏。
……
大祭祀是皇家一年最重要的事之一,二皇子闫阅自从上次之后再没作妖,每天按时去国公府上听书,鸿泰帝看在眼里,不忍再责罚,便下令他同闫斐一起上朝听政。
听一听国家大事,总比整天窝在寝殿尔虞我诈的强。
他有心培养闫斐,便将今年祭祀一事交由他同太子一道负责。
之前有司晋萧在京都,什么事都会替他琢磨一番,如今他不在,闫斐依旧做的很好。
因为司晋萧给他扔下了一个顾景,走之前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被他理出来了,包括闫斐接手祭祀一事。
再说现在朝中已经有大臣靠拢闫斐,这无异于给他增添了左膀右臂,这也是司晋萧能放心离开京城的原因。
……
苏皖跟着司晋萧走了的消息是两天后才传到红袖楼的,当时小侯爷便发了一顿怒火,咒骂司晋萧那个不仗义的家伙,红袖楼上下大气都不敢出。
按理说到今天都一月过去了,气也该消了,谁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离开后,他瞬间就炸毛了。
“我说怎么不给我,原来是有所图啊!!王八蛋!”
田子羡捏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关于苏皖的身世。
“他要扶持六皇子,庆国公这关必然难过。所以苏皖就是他早就给自己备下的一颗棋子,利用她牵制庆国公……”
“这就是他的目的。”
“王八蛋,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别拿苏皖做事,”田子羡俊秀异常的脸上出现了点不符合他一贯风流随意的颜色,“你拿别人一直想要保护想要放在身边的人当棋子使,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他当即派人给庆国公透露一些风声。
于是第二日,二世子府上名叫苏皖的丫鬟就是庆国公流落在外的女儿的消息在朝中传了个遍,庆国公也不否认,还请求皇上下旨,允许他将女儿的户籍迁到他府上。
一向稳重的南安王提出反对意见,既然苏皖现在的身份还是司晋萧的丫鬟,按照律法,得由他同意才能迁动户籍,现在他们两人都不在京城,没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便随意更改户籍,这不是公然违背律法?
此话一出,鸿泰帝都被噎住。
庆国公想要认个女儿,原本就是向户籍管理部打一个招呼的事,怎么到了如今这般地步?!都是他一时糊涂,听了小侯爷的建议,想着皇上出面,定能认回女儿。
他本就和南安王一派有隔阂,今日算是彻底崩了。
鸿泰帝无法,只好将这件事搁置下来,等到两人回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