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晋萧帮助六皇子夺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在六皇子还没有彻底在朝中笼络到自己实力扎稳根基之前,他定不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么简单的道理苏皖自己都能想的通透,司晋萧就算再蠢上十万倍,他也能想得到。
所以苏皖根本不需要为他担心,不过就算再理智的逻辑,在感性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尤其是企图用逻辑去判断能让她心思容易受到波动的人的时候,事实证明,逻辑根本屁用不顶。
自从听了司晋萧去王府的消息,苏皖总是心神不宁的,连阿雪回来叫了几声都没听到。
南安王府。
王妃端坐于高堂上,丹凤眼角流露的霸道刻薄掩饰不住的望外溢,最后一点不剩的全都凝聚在底下坐着的俊美男子身上。
早在一个时辰前,司晋萧就到了,王妃却故意没出门,将他晾在那里。
南安王照例是要在初一这天进宫面圣的,他不在,王妃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王府的仆役们还算念着旧情,对司晋萧敬重有加,说王妃还未起床,叫他稍等片刻。
本来司晋萧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他来之所以来纯粹就是为了走个过场,现在他还不想同这里撕破脸,不过让他多看这里一眼,那也是恶心至极的。
可听说王妃还未起床时,他就改主意了。
他不打算走,她见不得他,那就让她多见见,顺便再恶心一下,也算没白来这一趟。
于是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四平八稳地坐下了,等着王妃受不了自己出来。
果然不出司晋萧所料,王妃在一个时辰后出来了。
贱蹄子生的贱种,怎得脸皮都不顾!看到司晋萧的那刻,女人雍容贵气从不失风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她骨子里的就刻薄寡情的性子。
她见不得沈兰那个贱人,好在她如今尸骨都烂化了,每次想到那些让人咬牙切齿的前事,她就有一百个将那贱婢生的贱骨头千刀万剐的冲动,以解她受到的屈辱。
三妻四妾,新欢旧爱这些在豪门世家早就司空见惯的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然放在自恃尊贵的王妃身上,就又是另一回事。
尤是对方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却让他的男人神魂颠倒的奴婢。
现在那奴婢的儿子就站在她跟前,不日还会入朝为官,她恨得牙痒痒。
“你来做什么,不是已经搬出去了么?”几乎是从牙缝挤出去的,王妃眼神锐利的像把把尖刀,深深刺着下面的男子。
司晋萧哦了一声,也不起身,全然学到了田子羡地痞流氓的架势,耐着性子轻慢又随意道,“这么急着要我搬出去啊?!我回来的这五年,憋坏了吧?”
“你……”
“我什么?我是贱种还是野种?”男子轻笑一声,看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妃,“都这么多年了,不腻吗?我都听腻歪了,换点新鲜的来。”
女人攥着袖子,摆摆手屏退在场伺候的仆役,谁知道这个疯子会说些什么。
“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还请王妃告知。”
司晋萧没给王妃出声的机会,紧接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您总是说我是野种贱种,这事儿您问过父王吗?”
“住嘴!!”
女人终于气得发抖,将手边的一盏烫茶扔了出去,不偏不倚连杯子带里面的茶叶砸到司晋萧素白的衣衫上。
男子没躲,淡然地伸手弹了弹污秽,笑了笑。
就是这充斥着邪魅的阴暗笑颜,在女人心中的憎恨里多出了几分畏惧。
她仿佛在男子身上又看到了沈兰生前的模样,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傲娇,那是她最见不得的。
“贱种!!”
男子收了阴恻恻的笑,上了台阶来到王妃身边。
“你做什么?”女人下意识往后一靠,她知道对方会拳脚功夫,眼下所有人都被她支开了,他要是……
“放心,我不会对您怎么样的,只是……”男子低声说了句什么,女人竟全然没了惧怕,一记耳光就要落在司晋萧脸上去。
“还没打够吗?可惜了,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男子挡住那一记耳光,继续道,“忘了跟你说了,从前我娘在您手上遭受的一切,我都会慢慢的拿回来,您记得还。”
说罢他一甩手,将王妃推在一旁的塌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