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休哥的孙子、高十的儿子耶律奴,因为得罪了权臣耶律乙辛,终遭流放,死后葬在了祖父身旁。他的妻子萧意辛是个名垂辽史的淑贤贞婉女子,耶律奴生前她不离不弃,耶律奴死后她也尊其遗愿,去将草草埋葬的祖母葬到祖父身旁。可是,当她打开棺材的那一刻,却无比震惊地发现,里面除了一副画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萧意辛取出画,打开一看竟是一派春意盎然,她摩挲着凹凸不平的表面,触到宝塔时,心觉有异,她拔下簪子,刮开油彩,更是大吃一惊。
原来,宝塔之下,竟是耶律休哥栩栩如生的、未曾老去的容颜。
长话短说,那贾蒋其渊仗着和我容貌高度相似,欺世盗名,在外面无恶不作。终于,他闯了大祸了。后唐庄宗的长子李继岌是个先阉,王都的女儿嫁给他为妃根本就是守活寡!他死后没多久,王氏就回娘家了也没有再嫁他人,如今虽是人老珠黄无颜色,可架不住贾蒋其渊色胆包天、欲火燎原,竟将她强行_非礼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没想到他金蝉脱壳,反而全都毙到我的头上了!官差把我抓了起来,要不是柳一苇苦苦营救,一顿板子是跑不了了,真打下去,我这一把年纪就要魂断公堂了。唉,我真是有苦没处说,柳一苇和伊清泠也是后悔万分。然而任凭我百般解释也都无济于事,其实到最后王家人也相信了我是被冤枉的,可是元凶跑了,这股气,还得找个地方撒,而我自然就成了那个“出气孔”。
虽然不合法度,可王氏身份特殊,还是给我来了个当堂问斩!千钧一发之际,柳一苇还真够义薄云天,竟然直接“劫法场”!他左劈右砍酣战淋漓,可敌众我寡,他还是渐渐败下阵来。我偶然间看见了他甩出衣衫的玉璧,情急之下找准时机伸脚一踢——
霎那间白柱通天,金光夺目,飓风如怒,我们穿越了!这次,终于回到未来了!
就在我们落地处三米开外,陆银雪正穿着一身胡服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而我和柳一苇看了彼此一眼,比看见她还要出乎意料——我们竟然恢复了二十来岁的相貌!
更奇怪的是那些本来被我们一同带到古代的行礼竟然就在脚下原封不动!确是怪事一桩,可东西都在就好,柳一苇背陆银雪,我扛着行李赶紧凭着几十年前的记忆去往停车的地方走。
走着走着,我们突然发现一具白骨,那骨架的胸口部还有一支钢笔,柳一苇二话不说立刻把比捡了起来据为己有。啧啧,都当过富翁的人了还会惦记死人的东西。
我们找到了车,将陆银雪送到医院抢救后也各自联系家人。原来,我们过去这风风雨雨近四十年,不过是真实世界的四小时!
柳一苇贴身携带的除了玉璧,还有李岿岸道长的俄语,他找了个翻译道出了玉璧的秘密:原来这是李家祖先为我蒋家先人雕刻的,蒋家经营玉雕买卖,而李家是我们雇的手艺人。我蒋家先人勇闯丝绸之路时遭遇马匪,被柳一苇的祖先——波斯商人所救,便以此玉为报,可没想到一场暴风突如其来,将他们全部埋葬……
而这玉璧有一神奇之处,便是男性以真身穿越,而女性不但真身穿越,还会复制出婴儿大小的分身。而那孔芳,正是复制后的陆银雪,她一定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孔家人收养的。
可刘玉娘呢?或许她本不姓刘,而是我们这三脉的后人?这或许是个永远的谜团了。
陆银雪醒后很久都不说话,只是抱着腿呆坐在病床上沉思。直到她看到柳一苇的钢笔时才起了精神!
这竟是她外公的钢笔!
据她所说,李归山老先生一个人去小河墓地后再也没有回来,那么我们见到的那具白骨……
陆银雪夺过钢笔,抱头痛哭,根本止不住,医生不得不给她打了镇定剂。
等等!李岿岸,李,归山!
原来如此!
————真正的尾声————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陆银雪,听说她定居到阜新了,也有同学说她又去美国了。我和柳一苇为了藏在巩义的那批绝世珍宝起了争执,我想要么藏着不动,要么上交国家,柳一苇却想据为己有拿到香港拍卖去。我坚决反对,为此半年没搭理他。后来他请我去密支那度假破冰,我才态度稍转。可我死也想不到,他竟然诬陷我是精神病患,靠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伪证把我送进了当地的精神病院!
我力证自己逻辑清晰是个正常人,他却扒掉了我的袜子说我脚上缺的那块肉是自己发病的时候切掉的!这下我百口莫辩,恼羞成怒之下跟他动起手来,却被他打得肩窝青肿、锁骨骨折……我隔着铁丝网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你不是说朋友第一金钱二吗,为什么会伤害我!”
他抽了口烟,将烟圈涂在我的脸上,慢悠悠地说:“因为钱多了,朋友自然多了。”
过命的交情在巨大的钱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放心,你姑妈我会帮你照顾的。”
五年后他到底是良心发现,把我给放出来了。他又是亿万巨富,一边享受着不义之财,一边买着心理安慰又是捐款又是慈善。而我在当地的一家小博物馆里当个讲解员谋生,周六还给文科生补习历史赚点外快,虽然苦点可能糊口,倒也踏实滋润。邻居们又开始夸他有本事、笑话我没出息了,虽然他那时候早就搬到北市的大别墅里了,再多的赞美他也听不见。
那天我下班回家,本来以为人去楼空了,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曾珏祥老馆长。
“其渊,我给你介绍下新来的会计同事,他的办公室还没收拾出来,你们暂时挤一挤,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馆长。”我回答道,谁都知道我不会拒绝别人,他们从来都不是征求我的意见,而是给我个通知,我的感受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小柳,你过来吧!”
一个修长的身影朝我渐渐走来,他伸出右手,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你好,蒋其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