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
陆银雪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休哥的肩,数着数,道:“你想啊,他们的生辰是初六酉时四刻,四六八十嘛!”
休哥听后,想了想,问:“这可全是阴数,就不需要点阳数来调节调节吗?”
“喔,你倒是讲究的很哦!”
“那可不!契丹人的穹庐都是坐西朝东的,不就为了能多晒晒太阳,驱散阴气嘛!”
“不用了,你取的名元和忠,一个是至高、首要,一个是忠君辅国,阳气可都旺着呢!若是再添两个阳数,岂不是物极必反,引火焚身,实为不祥!”
休哥想了想,肯定了陆银雪的话:“嗯,夫人言之有理!那就听你的吧!高八,高十,叫起来也顺口,一点都不诘屈聱牙。”
突然间,一阵朔风吹过,太阳的光辉也暗淡了几分,陆银雪把脸埋到休哥衣领的貂绒里眷恋着温热,休哥后悔道:“真不该听你的出来走走,外面这么冷,你又才生过孩子,身体虚弱怕寒,就应在大帐里好好待着养身子,开春后雪都化了,广阔无垠的大草原,还不是任你想去哪里就去哪嘛!”说完,他把陆银雪放下,又给她的衣袍裹了又裹,紧紧扎住后才满意地将她再度背起。
“娘子,你好沉啊!”
“那你把我放下啊,我又不是没长脚不能自己走!我还没怪你整天大鱼大肉地填我把我的好身材都毁了呢!”说完,陆银雪便挣扎着想要下来自己走,手背巧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休哥的额头,三九天寒地冻,他竟冒满细汗。
“雪儿你别乱动了!好好趴着,还嫌为夫不够累吗!我可能是真的老了,先前在满城打仗的时候刀也沉、甲也重,还要一手牵马持盾牌,一手左劈右砍,可那时真没觉得累过,都是事后两三天才腰酸腿痛,胳膊疼得都抬不起来!”
“你哪里老了,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呢!”
“你不用安慰我了,朝堂上下里里外外我什么没见过,纵横沙场风风雨雨连生死都看淡,还是有很良好的心态去平静面对自己老去的!我就是好奇,夫人你是吃了什么神仙丹药了,容貌上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陆银雪心中一惊。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下来走走了,我一个年轻人怎么好意思使唤你个老年人呢!”
“好了别闹了,雪太凉了,靴子这么厚我都冻脚,你这小脚受凉了,将来落下病根,还不都得我来伺候你!”
又一喜,接踵而来的是无限的感动与爱意。陆银雪放弃抵抗,乖乖地伏在休哥的身上,听着他沉重的呼吸。背着不再轻盈的她在雪地里艰难行走,确实是件耗费体力的事!可他只是嘴上吐槽着,而双手却从未放开,这应该就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吧!
雪地虽短,却步步维艰,走上一里地要比在草地上走上五里还要累!耶律休哥呼哧带喘终于看到了远处自家的那几顶毡帐,深红色的圆顶好似大雪中的点点红梅。陆银雪伸出手为他遮挡些强烈的、刺眼的反光,休哥一眼望去,却发现自己的帐外停了不少人马。
“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最后一波道喜的、送礼的昨天已经完事了,这是出了什么事?”陆银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