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都跟他想的不一样。
“百姓家中的情况下官基本都知道,不如还是让下官来……”
“大人您也说了是基本情况,”姜榆道,“很多细节只有当事人才知晓,我需要了解的更全面才能做进一步的推断。”
“是,大人说的是。那就等明日我与大人一同去各家询问。”
“这是自然。”
——
闲聊一阵后各种回房。
雨下的很大。
泡了个热水澡,回房上床,姜榆翻来覆去睡不着。
脚踝疼,胸口也疼。
晴天没有感觉,一到阴雨天总是会隐隐作痛。
脚踝是围猎场掉进陷阱受的伤,胸口是帮渊王挡了一剑。
姜榆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缩在被窝里,心里接着骂萧君澈。
都是为了救他受的伤。
烦死!
远方刚喝完药的某王爷打了个喷嚏。
在床上躺了半天,姜榆还是睡不着。干脆不睡,搬凳子坐窗边看景。
夜幕降临,天似乎更黑了。房檐下挂着的灯笼左右摇摆,烛火忽明忽暗。大雨倾盆,屋檐下形成一道雨幕,冷风夹杂着寒气顺着窗户飘进。
姜榆把窗户关小些,披了件厚衣服,坐着发呆。
这次黄州的事,可能不那么容易解决。
张常海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就是个笑面虎,私下还不知道在筹谋着什么。
还有他背后的关系,查起来定要费些时间。
还有以张常海马首是瞻的二十万守军和所有百姓,怎么能让他们认清张常海的真实面貌也是个大问题。
还有频发的怪事,不断死人的原因,接下来怎么应付张常海……
啊,怎么这么多事!
早知道不答应皇上好了。
说不定这时候她正抱着姜滚滚在家里舒服的睡大觉呢。
正想着,有人敲门。
“谁?”
“是我,师姐。”
“进来。”
残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木案,冻得直嘶哈,“冷死了冷死了!”
姜榆拿了两个厚毯子扔给他,“这么晚怎么不睡觉?”
“我来给师姐送药。”残阳把药碗拿给她,“阴雨天,你的脚踝和胸口肯定会疼,这是我特意熬的药,专门止疼的。另外这一碗是管睡眠的,喝了可以睡个好觉。”
残阳看了眼外头,悄咪咪说,“全程我都在,他们没有机会往里头下药的,师姐放心。”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
“嘿嘿,跟师姐学的嘛。”
残阳坐她床上,披着毯子,又裹上被子,只露出个脑袋。脸蛋圆圆,看着她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姜榆被他逗笑,过去掐掐他的脸,“怎么这么可爱。”
残阳故作生气的样子:“我是男子汉,不许说我可爱!”
姜榆喝药很快,晾凉一口闷:“你本来就可爱。”
虽然近来长高了,变瘦了,越来越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但在她眼里,还是那个见不到她会担心,看她受伤会害怕会哭的可爱弟弟。
她看了看手里的碗,笑了。
有个弟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