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胭脂规规矩矩的坐好,手里捧着那杯茶,想到了昨晚的事,就微微的颤抖,咬着牙,脸蛋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她说道:“主人,要是在白浪滩,这是死罪。”
说完后,柳胭脂立马低着头,露出了自己雪白而纤细的脖子。
苏星云的心如坠入了寒潭洞底。
死罪啊!
也是,上一辈子,苏童死一百次都不可怜。
偏生,苏童还觉得自己立了大功,这是大功德!
天天跟着夜衡混酒池肉林。
柳胭脂看到苏星云心情不好,也乖乖的,在一旁,帮苏星云捣药,分药材。
苏星云想要多问,可是,她在心里责问自己,这样的事,到底要不要处理?
如何处理?
谁处理?
当时是在杏花楼……
转念一想,难道这个杏花楼就不该被责罚了吗?难道杏花楼就应该一直如此的无法无天了吗?
想到这里,苏星云写了一封告密信,让柳胭脂到门口,物色一个可靠的乞丐,送到了太傅洛襄的院子里。
图太傅洛襄啥?
图太傅洛襄是个老顽固,超级老顽固。
知道这个事,一定会弄的满朝人臣共知。
只是,苏星云写这个信,和送这个信出去的时候,柳胭脂明显的看到了,苏星云的手和身体都是抖的。
柳胭脂刚开始认字,可是她能勉强看出来,这是一个告密信。
要是处理不好,大概,是要杀头,甚至会被诛九族的。
可是,出卖自己的弟弟……
自古都是忠义孝三难全。
所以柳胭脂刚才刻意吩咐了那个乞丐,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这信的来历。
只是,那苏童,这人……
柳胭脂觉得,主人和苏童其实都有点像,两个人都有点邪邪的。
不过主人的这种邪气,是偏向于不羁,不妥协,她不是坏。她只是不走常理,她心里有大善大恶,也会畏惧邪恶,也会向往光明。主人眼中的光,是温柔的。
而这个苏童,是彻底的邪里邪气。特别是他看黄花大姑娘的时候,一双眼睛贼贱,让人心里觉得发麻,就怕这个头首都是禽兽的禽兽会扑向自己。
就昨天晚上,柳胭脂都觉得,自己被这个苏童的yin光扫视了好几回。
分明就带了一个方雅了!
真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而且,昨天晚上是什么情况?
苏童当时还是在卖城!
主人是因为有了“弟弟”这一道德枷锁,才会对如何处置这个苏童摇摆不定的,甚至良心不安的。
难道,出卖国家的人,不应该死吗?
柳胭脂隐约觉得,这个苏童这样,迟早得要自取灭亡。
胆子大,又不知道悔改,还讨人厌。
见苏星云心不在焉,柳胭脂建议把门关了,谁知道,苏星云居然点头了。
苏星云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上潘秋雨和百里梦蝶,还有白霜她们的名字。
现在两个系统都跑了,苏星云没有了助手,不知道剧情走到哪里了。
柳胭脂站在一边,看着苏星云的高深莫测。
苏星云盘算着,现在,潘秋雨也应该知道了,这个星云令的事。
***
潘秋雨正在院子里吃茶,苏星玫这几天一直缠着她,要这个星云令,苏非得要说,只有有了这个星云令。那她当皇后,才有那么一点的希望。
那边,不知道哪里收到了刺激,又跑回来,嚷着,哭着,埋怨潘秋雨不知道为她铺路。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这个星云令。
潘秋雨肯定是不愿意给的。她觉得,星云令是自己的最后筹码。
等以后弗儿有了大出息,就交给弗儿,让弗儿一直传下去。
毕竟,家产这些东西,都是传男不传女。
这两天,苏星玫看潘秋雨的眼光都带着怨念。
潘秋雨一边吊着苏星玫,一边铁了心,不把这个星云令交给外人。
按照苏星玫的个性,这个星云令一到了她的手上,怕只是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柳锦年或者夜衡的手里。
潘秋雨是个有野心的人,刚从正一品夫人,变成了一个闲官夫人,潘秋雨都觉得憋屈极了。
所以这个星云令,潘秋雨是要好好留着的!等到自己东山再起的时候。
苏星玫巴掌大的小脸莹白,五官长的又是好,身段又是好,一脸的乖巧相,十分让人喜欢。
可是……
潘秋雨都不想要说这个女儿了。
“娘,你看!那个白浪滩的什么灵都进宫了!”苏星玫努着嘴巴,不满道。
潘秋雨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衣袍,衬的她更是人比花娇。这是最近那些贵妇们最流行的款式。
潘秋雨假装听不到苏星玫的话,把一块上好的桂花糕,夹到了苏星玫的碗里。
潘秋雨笑着道:“星玫啊,你看,其实白将军还挺好的。你要不,考虑一下?难得的是,这个白建军还没有娶妻,性格又好,又有白家的庇护,过些日子,封侯拜相,不是不可能的事。”
潘秋雨知道自己女儿的料子,早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一般的侯爷公爷,或者是什么相爷的门楣,苏星玫是进不了了。
即使进了,也是受到所有人的指点。
可是,这个白将军不一样。当年白将军的巅峰期,正要大展拳脚的时候,不幸,受到了埋伏,腿上受了伤,半是瘸了。
回来就一直不得意。即使大家朝堂上,大家都一直“劳苦功高”,“节哀”,“老弟,要振作啊!”
可是大家都知道,将军没有了一条腿,就像是琴师没有了手指。
都是要命的。
白将军的仕途是彻底的毁了。
不过,白将军终究是姓白的啊!大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