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华府,华势。那是您的情夫。”苏星云冷着脸,一字一句说道,“在这个事情上,我亲娘并没有错。”
在这个事情上,她亲娘百里梦蝶并没有错,,苏星云不容许百里梦蝶在她这里,明明是没有干过的事,还要担着,还要被潘秋雨日夜污蔑诋毁。
苏星云并不知道,那时候她和苏星玫都是三四个月大,当时百里梦蝶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偷换了,可是,苏星玫当时是花柳和天花的最早期,百里梦蝶有没有一丝怀疑过?
就算百里梦蝶当时不曾察觉,可是,当时的确就是骨肉分离了。
而且,苏星云看不惯的,就是潘秋雨为了自己的利益,一直找理由,找借口,甚至不断地伤害别人。
活像是她潘秋雨是人,别人就不是人。
别人之所以折堕,只是因为不够潘秋雨阴险。
苏弗什么都不知道,满脸蒙圈的看着苏星云的背影。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苏星玫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她脑海里忽然灵机一动,这……或者是一个好机会。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母亲有了软肋。
听到那个名字,苏瀚忽然觉得天灵盖被打了一掌,脑袋空空的,身子往后倾了一下,脚步微微踉跄着,他又迅速稳住自己的身子。
他……
华势!!
苏瀚当然知道华势是谁,那是潘秋雨的青梅竹马。
都说,竹马不敌天降,那时候他还在心里暗暗得意,觉得自己真是太好了,占了一个大便宜,居然把那个阴郁小白脸给挤下去了。
成亲的时候,苏瀚见过华势,那是一个连灵魂都写着“卑微”的男子,明明眼里眼里写满了爱意,却连说都不敢说。
后来,苏瀚暗中偷偷的留意华势的动向,虽然不至于在华势的仕途上摆几块拦路石,可是也绝不会提供便利。甚至,朝中很多人都知道,华势不是他的朋友。
他也从来不装个老好人。
可是对于潘秋雨和华势的关系,苏瀚一直都是不持怀疑的态度,他觉得,自己的妻子,就是最好的妻子,无需要一丝的担忧。
今天要是换一个人来这里说这两句话,苏瀚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这话可是苏星云说的,对象又是华势……
苏瀚的心就动摇了,他缓缓转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潘秋雨,潘秋雨心里大惊,脸色苍白,连目光都呆滞三分,一下子就失去了刚才跋扈的精神气。
苏星云见到众人这个反应,也自觉无趣。所以她一直任由潘秋雨在里里外外的污蔑她,也不作反应,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反击,这事就不一样了。
她一出手,就必定满地浮屠。
可是,潘秋雨非要拉上她的生母,她觉得,这就不可以忍了。
一不做,二不休。不,一不说,二不休。
苏星云继续说道:“是因为您出轨,到怡红院偷情,您女儿被你疏忽了,才会惹上不该有的病。您不想要被怀疑,就把我们换了过来。为了给自己的亲女儿留一条活路,您还刻意找了一个会医术的。”
后面的,苏星云已经不想要去说了。
要是可以,她根本不愿意跟苏星玫对换。
苏瀚他们听到这话,更像是如雷灌顶,身体如同浇了泥石,站在那里,连动都不会动。
苏星云说完,就转身朝外面走去。
流光在刘薇的眼中闪烁,一连串的往事在她的脑海里流窜,好像很多的疑问,都能答上了。
从前的疑问,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为什么那个短睫毛小女娃,会变成长睫毛的小女娃,一个那么的瘦,一个那么的肉呼呼,那时候她还自己安慰自己,是下人们养得好,三天一变样。
原来……
刘薇怜惜的看着苏星云的背影。想要喊住苏星云,又不知道怎么说。
于是刘薇轻轻拍了一下苏弗的手,眼神示意苏弗追出去,因为要真是这样,那就是苏家作了大孽!
夜青奕站在门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的落到苏星云的身上,看到她一脸的冷绝。
他:“……”忽然间,他好心疼啊。
这人,明明就是难过到要死,可是,非要装出很冷漠的样子。
把单手负在身后,等苏星云到了自己的身边,夜青奕拦住了苏星云,苏星云冷冷的看了夜青奕一眼。
夜青奕受不了苏星云这样的眼神,他目光略带柔意地看着苏星云。
“走吧。”夜青奕说道。
苏星云看了夜青奕一眼,然后绕过夜青奕,朝外面走去,夜青奕跟上。
礼部侍郎站在院子门下,诧异的看着苏星云和王爷,有点不知所措,所以,还成亲吗?
这……
礼部侍郎觉得是一波三折,只好赶紧跟上去。
出了苏府,就看到了家仆们在拆牌匾,“苏大将军府”几个大字,被缓缓卸了下来。
苏星云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
夜青奕跟着停了下来,瞟了一眼那个牌匾,刚才苏星云说的话,他听到了。
华势,他是知道的。
夜无涯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走吧。”夜青奕一向不懂安慰人,憋了好久,才知道说了两个字。
苏星云却不管夜青奕,眉头紧紧锁着,她脸相幼,又皱着眉头,让她看起来,更是幼小,颇有一种招人欺负的楚楚可怜的小委屈。
夜青奕心生喜欢,又不知道怎么说。
得不到苏星云的回复,夜青奕伸手揉着苏星云的头发。
苏星云偏头,冷冷说道:“乱了。”头发再摸下去,就乱了。当街整理头发,多不雅。
“轰”的一声,那个大大的“苏大将军府”就坐到了地上。
仿佛是苏瀚的光辉日子也到头了。
苏大将军府外面,围着好多人,这些人议论纷纷,指手画脚的。
“看!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婶指着那个牌匾,诧异道。
“听说,那个白建白军师死了!”旁边一个大叔挽手衣袖,抱着胸,颇为八卦的说道。
“哈?!白建?那个白建?不会吧?!”另一个黄色麻衣的麻花脸男子瞬间来了精神。
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大家都来了劲,把自己的猜测都推了很长的一段路。
都说,白建遭难了,遭什么难?白建昨天晚上自己吃药死了,这……这不是白家的人吗?!
怎么一个军师自杀了,同谋的将军被人卸下了牌匾?
路人有无数的猜测,可是,看到昨日之子落到地上,多少心里有几分的畅快。自己过的不好,凭什么别人就过得好?
有说是无能的,有说是阴谋论的,例如叛国,纠结乱党的,是圣上仁慈,才没有下杀手!